傅时堰和祁礼同虽然是好友,但彼此对于过去的事,也不是都一清二楚。
他听到祁礼同突然打听江家,不免好奇。
祁礼同倒也没打算瞒着,顺势说道:“当年我去国外谈一个生意的时候,遇到过江彦承前辈,那次是他帮了我给了我指点,我才能成功谈下进入弗瑞后的第一笔生意,不过那之后我和他就断了联系,只听他说过他是澳城人,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?”
澳城有头有脸,又叫江彦承的就只有破产的江氏,江晚的父亲。
傅时堰倒是没想到祁礼同和江晚父亲还有过这样一段经历。
虽然说出事实有些残忍,但傅时堰顿了顿还是如实相告:“江家前几年因为经营不善破产了,江家家主江彦承跳楼自杀了。”
话音落下,电话里传来祁礼同惊诧的声音:“什么?怎么会这样?那江家其他人呢?”
傅时堰微微皱眉,忍不住问了句:“礼同,你似乎对江家格外关心?”
祁礼同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,语气微缓,解释道:“没有,我只是听到江前辈离世的消息有些意外,如果他家里还有其他人,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可以帮忙”
闻言,傅时堰也没多想,直言道:“江家没什么人,现在也只剩下江彦承的妻子和两个女儿。”
听到江彦承还有两个女儿,祁礼同刚才沉下的眸色亮了亮。
没错了。
江晚就是江彦承的女儿。
没想到误打误撞,他竟然又和江家人遇到了。
祁礼同压下心中惊喜,语气如常开口:“真是世事难料,江前辈那么好的人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”
傅时堰眸色微沉,没接话。
他心中又何尝不感慨。
这时,听筒里再次传来祁礼同的声音:“不过你说的江前辈的两个女儿,现在在哪里?不能看望江前辈,能拜访一下他的家人,我心里也能好受些。”
傅时堰收紧握着手机的手,沉默一瞬后,淡声道:“这我也不太清楚,江彦承过世后,我就从江家离开了,后来的事你也知道,至于江家其他人和我都没关系了。”
虽然知道祁礼同只是出于关心询问,可傅时堰还是下意识隐瞒了关于江晚的事。
直觉告诉他,祁礼同似乎是在确认什么。
这种感觉令他莫名感到不安。
祁礼同虽然没有从傅时堰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,不过心中有数。
既然他没机会感谢曾经帮助过他的江彦承,那不妨换种方式。
起码他对江晚的初印象,还不错。
祁礼同从傅时堰这里打听得差不多了,刚要挂电话时,突然想到什么,转瞬开口:“等你有空来巴黎了,给你介绍弗瑞的新金融顾问认识。”
傅时堰闻言,有些意外道:“你换金融顾问了?”
“刚换,不过我得先观察观察,如果不错到时介绍给你,正好,你公司也需要。”祁礼同大方说道。
傅时堰轻笑,爽快应下。
被祁礼同这么一说,傅时堰倒是反应过来。
公司有些人的确需要换一换了。
这些年,姚敏婷打着为公司着想的由头,没少往公司送人。
但真正做事的却少之又少,倒是没少吸公司的血!
他虽然之前和傅擎峥提过此事,但傅擎峥似乎也担心他完全掌控公司,并未支持他。
只有找出这些人切实的证据,才能让傅擎峥无话可说。
或许从财务方面下手是个不错的机会。
傅时堰挂了电话后,立刻叫来了许州。
“你去查一下公司最近新投入的几个金融项目,还有过往一些项目融资的后续情况,凡是有问题的都整理出来交给我。”
许州向来对傅时堰交代的事情,不多问,得知后立刻照办。
倒是傅时堰陷入了沉思。
如果傅氏的金融顾问有问题,真要换,他还没有合适的人选。
思索间,江晚的身影从傅时堰脑海中闪过。
他差点忘了,江晚当年可是金融界的高才生。
若是能让江晚可还没细想,傅时堰就打消了自己这可笑的念头。
江晚怎么可能答应呢?
-
巴黎。
周一早晨,江晚准时去弗瑞集团报道。
她身着一套米白色职业套裙,如瀑的长发盘成了低髻梳的干净利落,娇巧的脸蛋在淡妆的衬托下更显精致,裙摆下,一双裸色高跟鞋衬得双腿笔直修长。
她所到之处,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。
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也跟着响起。
“这美女是谁啊?”
“咱们公司有新同事要来吗?”
“听说好象是公司新来的金融顾问,看这气场,估计是个大人物!”
“可不!我听人事的人说,这可是祁总认定的,那实力肯定不容小觑!”
议论声随着江晚步入电梯,被隔绝在外。
电梯停在38层,江晚来到人事部报道。
露易丝再见江晚,眼中仍是丝毫不掩的欣赏。
“江顾问你的办公室在祁总楼下,已经给你安排好了,不过在我带你过去之前,祁总说想先见见你,没问题吧?”
“当然没有。”
随后,江晚跟着露易丝来到了顶层。
二人停步在祁礼同的办公室前,露易丝轻敲了敲门。
“请进。”
伴随一道清润男声响起,二人推门而入。
晨曦通过落地窗,落在祁礼同身上,映出一层浅淡的金晕。他身穿浅灰色羊绒针织衫,搭配同色系西裤,整个人散发着温润如玉的气质。
见江晚进来,他从容起身。
江晚清眸微抬,视线扫过祁礼同。
不同于傅时堰那种极具侵略性的俊美,他的五官更象经过精心打磨的玉石——线条流畅,棱角含蓄,举手投足间都是自带的优雅。
“江小姐,幸会。”祁礼同伸出手,腕间的百达翡丽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
江晚收敛目光,轻握住他的手:“幸会,祁总。”
“这边请。”
祁礼同收回手,示意江晚在沙发坐下。
当江晚落座时,他自然地为她调整好沙发靠垫的距离,动作熟稔得仿佛演练过无数遍。
江晚面对祁礼同的细心,倒显得有些拘谨。
她悄无声息地和他拉开了些距离,神色才稍稍轻松了些。
殊不知,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祁礼同尽收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