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铁头摩恩:你想要多少?】
唐烈知道对面上钩了。
第一次合作首先得是诚意。
车子里还有些弹药,短时间内油皮子也不会对他们下重手,这种交易方式是最有用的。
但是多少钱?
唐烈继续用小灰的系统给铁头摩恩通信:
【格雷:一只耳朵400】
【铁头摩恩:半个贱皮子就要老子出400?我还不如把你送给义家口呢!】
【格雷:然后你象条狗一样求他们给你支持是吗?我要是当帮派老大当到这个地步,不如撒泡尿把自己淹死算了。】
【格雷:别装了,油皮虽然又臭又脏,但你的人就是一群待操的花朵,没准就打电话这会儿又有人被操了呢。】
【铁头摩恩:操——你——吗,你他妈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?】
这句话完全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,唐烈也有点犯嘀咕了:
怎么感觉对面不是一般的毛,而是真有点要谈崩了的意思。
油皮帮这群人不会真操了摩恩帮的人吧?
于是他赶紧说到:
【格雷:行了行了,你给我钱,我帮你料理他们,咱们双赢,别问什么我为什么帮你,为了钱,就这么简单。】
【格雷:我实在是不想给那群变态干活,所以我先打电话问了你,你怎么说?】
【铁头摩恩:一只耳100,别想着帮油皮子,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的踪迹捅给义家口。】
【格雷:别几把扯淡了,我完全可以先在你们那干一票就跑,等义家口来了我早溜了,350】
【铁头摩恩:250,不能再高了。】
【格雷:250,成交。】
一个人头500块。
【铁头摩恩:别让我失望,后果】
【格雷:应该是你别让我失望,你才是承受不起后果的那一方。】
唐烈对着小灰使了个眼色,电话挂断。
“好了,兄弟姐妹们,咱们现在有投资人了。”
唐烈回过头来扫视了一圈,轻松地朝着车子里的众人张开双臂。
他这才发现其他人都一脸崇拜地看着他。
其他人原本都在鼓捣手里的瓶子:他们从街上捡了一些破罐子破瓶子,用布条和汽油组成最简单的燃烧瓶。
心里寻思着:既然都是油皮,没准火攻有奇效?
一群人本来手里的活都没停呢,直到唐烈找铁头摩恩达成了这个交易:
一个人头500块——
他们哪见过这么赚的活!
这车子里的人:二狗就不用多说了,没见过钱的孤儿;小灰,一个月时薪可能还没十块钱的苦逼司机;艾拉,每天抓蟑螂卖的摊贩,去掉成本一天能挣50就谢天谢地了。
一个人头五百块!
忘掉这笔交易需要用鲜血来交易,这可是他娘的500块!
“我去烈子,你他妈的简直是个天才!”
狗子说出了众人的心里话。
“行了,别吹了,吹得我都脸红了——”
唐烈忽然顿住了。
车子现在停在小屋前面,这块“住地”四周只有到腰间的塑料板和铁丝网围着,能很清淅地看见外面。
街道尽头,是几辆明显冲着这里来的车子。
唐烈今天放走油皮正是为了让钱自己钻进袋子里:
要是当场干掉那几个家伙,油皮子要知道自己人消失了还得要点时间,而且他们会很重视这码子事。
但要是打残一个,羞辱一个,那就不一样了,听上去就是普通的过江龙耍横。
热血上头的小头目回去就会想着挑事,而他们的老大大概率不想管这事,毕竟他们还在和摩恩帮火并呢。
被他打残的那家伙一定会带着人回来
带着他的钱回来。
“就位吧——小心点,别死了,狗子看我脸色行事。”
“大脸皮,要不咱以后就叫你碎脑壳吧!”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
面包车里,一个油皮子发出嘲笑,对象是今天被唐烈差点捏碎脑壳的家伙。
面对嘲笑,这个叫大脸皮的家伙出离安静,脸上的油脂在顶灯照耀下泛亮,表情冷峻,一言不发,象是暴风雨爆发前的平静。
他的脑壳确实碎了,今天中午听到的脆响不是错觉,唐烈那条义肢竟然真的生生在他的颅骨上留下了裂缝!
只差一点,他的脑浆子就被捏出来了。
后怕。
后怕之后是屈辱感,屈辱感像刀一样持续刺痛他的心脏,最终变成了愤怒和仇怨——这场子他必须找回来,必须把那小子给弄死。
想到这,他一手抚摸着枪,抬起头来对座位对面的家伙冷笑道:
“脆皮,你最好靠谱一点,要是放跑了那小子,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。”
“行了行了,知道了,倒是你说那小妞不错,有劲有味道。”
一共三辆面包车,车身上喷涂的是一张人皮面具,面具上开裂的缝隙里流淌着用荧光水彩绘制的油。
十四个油皮,这是大脸皮能拉来的所有人力,有老油条,泛亮的脸上是邪淫的笑容;也有新人,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透露着渴望,手上有些颤斗难分是兴奋还是害怕。
新人一激动,油就多了,还有些没适应全新的身子,本能就要拿衣角擦油。
看到这个动作,大脸皮一把抓住新油皮子的手,目光阴沉地说到:
“小逼崽子,身子不脏,干活不快,嫌脏的话我可以找人送你去城郊那条河洗洗。”
话一落,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凝滞。
新油皮子顿时被吓得停止了呼吸,两只眼睛惊恐的瞪着——
众所周知,单单是水的话,是洗不掉油的,而42区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“河”。
那条“河”实际上是化工厂的排放沟渠!
油是能洗掉,人也能洗掉。
擦拭的手放下了衣角,新油皮子的脸上疯狂分泌油脂,生生流进了眼睛里,也不敢动弹一下,直到眼睛开始充血发红。
到这里,大脸皮才满意下来:“就是这样。”
一旁叫脆皮的男人嘿嘿一笑:“你这人真是那个词叫什么来着?仪式感?”
“这是帮里的传统,你这傻逼,要是嫌脏,就去给他们洗洗。”
突然副驾驶上载来声音:“大哥,前面有个人。”
大脸皮把脸越过主驾驶座,定睛一看,前方的路上有个人,孤零零地站在房子前的路边。
车子的灯光在那件皮衣上反射,清淅地勾勒出挺拔的身形——那就是白天把他摁在地上的家伙!
一旁同样凑着看的脆皮挑了挑眉:“这么壮实?他怎么没直接把你捏死?”
“还能是什么?”大脸皮狰狞一笑,“怕了呗!想着老子会怕他,想着这事能了了,看见老子带了人过来就想求和!
拿好家伙事,今天老子带你们好好爽爽!围住那个傻逼!”
说完,他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,单手举着冲锋枪朝黑夜扫射,放声狂笑!
“噫嘿嘿嘿嘿嘿哈!”
这笑声象是鬣狗叫般瘆人,三辆面包车从不同的方向冲了过去,在唐烈面前绕起了圈,车子上的油皮子们一个个发出张狂的笑声,好似一场群魔乱舞!
大脸皮看着唐烈那张脸,心中的恨意持续上涨:
“杂毛!老子要杀了你的人,x了你的女人,让你知道”
油门狂轰,面包车在大脸皮的嘶吼中朝着唐烈撞了过去!
空气中飘满了油脂味、汗味和汽油味,一种即将爆发的兴奋充斥着每一个油皮子的脑子——
“油皮帮才是这地方的老大!”
啪啦!
兴奋戛然而止,大脸皮惊觉四周全是玻璃。
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在他的腰腹部,撕扯着他的身体。
其他人看清了刚才发生了什么:
那个站着的家伙单手撑地把自己弹飞,像炮弹一样车子正面冲了过来!
他们想的是撞飞唐烈,但唐烈想的是他要去撞车!
人在撞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