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州见傅时堰脸色不对,没有多问,立刻激活了车子。
傅时堰也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莫名心慌。
可他越着急,现实就越跟他作对。
现在正值交通高峰期,就算把车子的油门踩到底,也加不了速。
许州担心傅时堰心急,只能试图宽慰道:“傅总,江小姐要是刚走不久,估计这会也堵在路上,你不用太担心。”
傅时堰薄唇紧抿,未语。
而正如许州所说,江晚所坐的的士根本没开出多远,正堵在另一条街道上。
眼见一时半会动不了,江晚提前给江疏月发了消息告知,随后开始闭目养神。
此时,驾驶位的司机手指不断地敲击着方向盘,略显沧桑的面容透出几分不耐。
他幽暗的目光时不时扫向后座的江晚,象是在窥探猎物一般。
虽然前面的车流驶动,司机猛然踩下油门加速,江晚身体不受控制地晃动了下,惊得睁开了眼。
在看到车子正常行驶后,她才放松下来。
但这种正常并未维持多久。
司机顺着这条大道开了不远,直接拐进了一条小巷,穿过这条小巷,是出城的方向。
江晚瞬间警剔起来,下意识握紧了车把,小心翼翼询问司机:“先生,你走的方向貌似和我的地址相反吧?”
司机闻言,轻笑了两声,悠悠回道:“小姐,大道太堵,这是一条捷径小路,对于这里我比你熟悉,相信我吧。”
相信?
江晚信不了一点。
她此时已经敏锐嗅到危险的气息。
虽然还不清楚这个司机到底是何用意,但眼下还不是戳破他的时候。
江晚紧张的吞了吞口水,才又缓声道:“先生,我有份检查报告落在医院了,您能载我回去取一下吗,这对我很重要!我可以给您加车费!”
如果这人毫不尤豫地拒绝自己,那必然有问题,如果没有那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。
这次,司机没急着回答,反倒又顺着小巷开了一段,象是没听见一样。
就在江晚准备再度开口时,司机的车却突然停了下来。
周遭静悄悄的,只有司机和她。
江晚此刻几乎能清淅地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声。
“抱歉小姐,我的车子好象出了点问题,请给我几分钟时间。”短暂沉默后,司机开口。
“没问题。”
江晚回答的同时,已经在心中暗下决定。
不论此人是好是坏,只要他落车,自己就立马开车门离开。
这或许是自己唯一逃跑的机会了!
江晚屏住呼吸,手指悄悄搭上车门把手。
司机落车绕到车前盖处,装模作样地检查起来,但那双眼睛却暗暗监视着江晚的举动。
江晚眼见司机分神,猛吸了口气。
就是现在!
她猛地推开车门,不顾一切地朝巷口跑去。
眼看巷口的光亮越来越近,她几乎能看见主干道上来往的车流——
突然,后脑传来一阵剧痛。
整个世界天旋地转,下一秒她便摔倒在地。
模糊的视线里,她看到司机狰狞的面容向她靠近,而此人手中还握着一根铁棍。
江晚唇间艰难的呼救,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。
司机冷笑着看她,那眼神中淬满了阴狠,看她就象在看笼中的猎物一般。
下一秒,司机再次举起铁棍:“再见了,我的缪斯。”
江晚绝望地闭上眼,脑海中闪过妈妈和妹妹的脸庞,跟着一同闪现的竟然还有她最想忘掉的那个人的脸。
难道她努力这么久,还是得不到一个好的结局吗?
可她不甘心,不甘心就这样死去!
即便身体已经沉重不堪,可江晚依旧努力地向后挪动着,企盼着有一丝生机
就在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刺眼的车灯撕裂夜幕,倾刻间将小巷照得如同白昼。
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,萧肃的吼声也随之响起。
当听到声音,江晚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。
恍惚间,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冲下来,以惊人的速度朝她奔来。
那人逆着光,轮廓模糊,但她却下意识开口喊出了心中的那个名字——
话音落下,她却沉沉地闭上了双眼。
当江晚再次苏醒,消毒水的气味充斥鼻腔。
她缓缓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。
江晚闻声转骨头看去,只见温静荣红着眼框正紧握她的手,"你吓死妈妈了"
江晚缓缓摇了摇头,显然还没有开口的力气。
艾拉站在床尾,见状开口:“你脑部受伤,还好不是很严重,麻药还没过,你现在觉得没力气很正常。”
江晚环顾四周,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。
那个在昏迷前看到的身影,只是她的幻觉吗?
江晚缓了很久后,才轻声问道:“那个司机呢?”
江晚听后长舒一口气,但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。
这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了?
“晚晚,你现在好好休息就行了,剩下的就别想了,都过去了。”
温静荣怕她多想,连忙在旁开口。
江晚微微颔首,或许是麻药还没完全恢复,没多久又沉沉睡去。
与此同时,医院外。
傅时堰坐在驾驶座上,疲惫地揉着太阳穴。
许州坐在副驾驶,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观察他的脸色。
天知道当他看见那个歹徒举起铁棍时,他的心揪成什么样子。
他不敢想象,自己要是再晚一步,后果会怎样!
下一秒,傅时堰声色森寒启唇:“那个跟踪狂,我要他付出代价。
傅时堰点点头,最后看了一眼江晚病房的窗户,发动了车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