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初七。
年味儿还未完全散去,但大部分工厂已经恢复了生产
像轧钢厂这样的重点单位,更是正月初四就开了工。
然而,在南锣鼓巷的这个四合院里,今天却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分。
院里不少人都特意向厂里请了假,刘海中、许大茂都在其中。
在他们看来,这两天是院里的大事,更是值得庆贺的节日——何卫国要结婚了!
以何卫国在院里的为人和地位,他的婚事,大家觉得无论如何都必须在场帮忙。
像阎解成这样的年轻人,还有院里一些在外面打零工的,更是早早就空出了时间,这两天都没出工。
天才蒙蒙亮,院里就已经人声鼎沸,充满了忙碌而喜庆的气息。
和上次傻柱结婚时一样,这次婚礼的总管依旧是非刘海中莫属。
“光天!光福!你们俩小子给我精神点,别偷懒!”
“把那几张桌子再给我仔细擦一遍,必须得一尘不染!”
“明天宾客来了,咱们院的脸面可就看这些细节了!”
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忙不迭地点头,手上动作更快了:
“知道了爹,您放心!”
“何大哥的事就是我们的事,绝对不掉链子!”
刘海中满意地点点头,又看向正在整理东西的阎埠贵:
“老阎呐!笔墨纸砚,写喜字、对联这摊子事儿,还是老规矩,由您这位文化人来掌舵!”
阎埠贵扶了扶眼镜,脸上带着文人特有的矜持和自信:
“放心吧老刘,舞文弄墨这块,舍我其谁?”
“保证完成任务!”
让人有些意外的是,连贾东旭今天也请了假,老早就在院里忙活开了,搬搬抬抬,很是卖力。
就连平时能躲懒则躲懒的贾张氏,今儿个也破天荒地坐在院子里,跟几个大妈一起围坐着摘菜、洗菜。
刘海中踱步过去,笑着安排道:
“老嫂子,老规矩,这剪喜字的巧宗儿,还得您来!”
“咱们院里头,要说剪窗花、铰喜字的手艺,您敢认第二,没人敢称第一!”
贾张氏听了这奉承,脸上顿时笑开了花,眼神里透出几分掩饰不住的小骄傲,拍着胸脯保证:
“他二大爷,这事儿算你有眼光!”
“交给我,你就放一百个心吧!”
“保证剪得又喜庆又周正!”
接着,刘海中又井井有条地安排其他人去劈柴、搭灶台、借桌椅板凳……
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。
何卫国看着刘海中忙碌的身影,心里很是放心。
上次傻柱结婚,刘海中就安排得妥妥帖帖。
你还别说,这老刘虽然官迷心窍,有点好面子,但操办起这类事情来,确实有一套,而且他极重颜面,生怕哪个环节出了纰漏,丢了院里和他这个“总管”的脸,所以只会做得更加尽心尽力。
另一边,阎埠贵已经把红纸裁好,正趴在中院的石桌子上,摒息凝神地写着喜字和对联。
他一边写,还不忘一边向围观的孩子们眩耀:
“这写字啊,尤其是在这结婚的喜庆日子里,笔锋要圆润,结构要饱满!”
“这样才能显得喜气、大气、福气!”
他蘸了醮墨,继续道:
“这就跟做人一样,要堂堂正正,圆融通达……”
正说着,有几个半大小子追逐打闹着从旁边跑过,带起一阵风。
阎埠贵赶紧伸手护住写好的字,皱着眉头喊道:
“哎呦喂!你们这些皮猴子,慢点儿跑!这风要是把我的红纸吹跑了,墨迹未干糊了,我这一笔一划的心血可就白费了!”
“这纸金贵着呢,可不敢糟塌!”
除了这些场面上的布置,最重要的自然是明天的席面。
这次婚宴的厨房,由何大清亲自挂帅主管,而掌勺的大师傅,则是何大清从外面请来的几位交情过硬的师兄弟。
有何大清和他那帮专业班子在,何卫国对厨艺这块是放一百二十个心。
不过,大师傅们一般要等到今天下午晚些时候才会过来,他们主要负责的是明天正日子的婚宴大菜。
所以今天中午这顿,主要是招待院里帮忙的邻居们,灶台上的事就由傻柱主要负责了。
只见傻柱系着围裙,在临时搭建的灶台边忙得团团转,指挥着:
“翠兰,我焯好水的那些五花肉,都码在那边第二个盆里了,你看好了啊,别让猫叼了去!”
王翠兰笑着应道:
“知道了柱子哥,我看着呢!”
傻柱又想起一事:
“还有碗筷,你数了没有?够不够用?要是不够,赶紧让光天他们再去邻居家借点!”
王翠兰回道:“数了三遍了,柱子哥,你放心,绝对够用!”
傻柱点了点头,目光扫到旁边正在笨手笨脚剥蒜的许大茂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:
“许大茂!丫的让你剥个蒜,你都剥不利索!”
“你看看你剥这蒜,跟狗啃的似的!坑坑洼洼的!你到底能不能干点精细活儿?”
许大茂也不生气,嬉皮笑脸地回应:
“哎呦喂,我的柱爷!我这不是头一回给您这御厨打下手吗?紧张啊!”
“再说了,今儿就院里自己人吃,卖相差点就差点呗,好吃不就完了?”
“您瞧好儿吧,下面这几个,我保证给您剥得跟白玉似的,光溜水滑!”
傻柱没空跟他贫,又四处张望:
“诶,我前两天咱俩一块买的那块老姜呢?放哪儿了你知道不?”
许大茂无语:
“不就在你家正屋门后那个犄角旮旯里吗?当时不是你自个儿塞那儿的吗?你这什么狗记性!”
傻柱也不恼,理直气壮:
“我这不是忙忘了吗?你没长眼睛啊,没看见我这儿都快忙得脚打后脑勺了?”
许大茂在一旁撇撇嘴,小声嘀咕:
“哎呦,就您忙!合著就您一个人出力了似的,我这不是也在这儿忙活呢吗?”
两人这熟悉的斗嘴模式,引得旁边帮忙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,给忙碌的场面增添了不少欢乐。
……
院子里,桌椅已经摆放得差不多了。
足足摆了八张大圆桌,把中院挤得满满当当。
在这年头,普通人家结婚,能摆上两三桌招待至亲好友就算不错了,像何卫国家这样能摆开七八桌的,绝对是条件相当殷实的人家。
而且看这架势,尤其是明天正日子,估计吃饭得分好几轮才能招待完所有客人。
另一边,阎解成在仔细检查每一张桌椅是否稳固。
他干活很卖力气,检查了一遍后,对旁边的刘光天说:
“光天,这边,这张桌子腿有点晃悠,你去找个小木片或者硬纸板来,咱们想办法给它垫一下,固定住,别明天客人坐上去出洋相。”
刘光天应了一声:“好嘞,解成哥,你等着,我这就去找!”
这会儿,二大妈和三大妈也在旁边一边洗洗切切,一边看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感慨。
二大妈用围裙擦着手,笑着说:
“他三大妈,你看咱们院里,可是有段日子没这么热闹红火过了!”
三大妈连连点头,接口道:
“可不是嘛!我感觉啊,这次卫国结婚的阵仗,比上次柱子结婚那会儿还要热闹、还要大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