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开着帕拉梅拉驶向预定的餐厅。
副驾驶的少女紧紧并拢匀称奶白的双腿，望着窗外哼着不知名的调子，认真整理自己的装扮，像只在打理毛发的猫。
“程飞同学。”长崎明日奈想了想，眸子一转。
“啊？”
“吃饭以后去什么地方呢？”
“你想去什么地方？”
“回家。”少女毫不尤豫。
“为什么，好不容易出门约会。”
“继续收拾猫咪。”
“你除了这个真的想不出一点别的了是吧？”少年撇嘴。
“娜娜就是这样的。”少女发出一声软糯至极的娇哼。
“服了，不是路都走不稳了？”
“被宠爱的猫咪本来也不需要走路。”
“你这辈子真的没救了。”少年发出了不知道已经有过多少次的叹息。
“程飞同学，那个，娜娜可以许愿自己的生日礼物吗？”少女忽然说，低头注视裙下严丝合缝的奶白细腻。
“当然了，想要什么？”少年立刻说。
“想要一次性约会三天。”少女头也不抬。
“没有别的了？再多要点吧。”少年瞥了下她。
“误，还可以再多要吗？”少女刷地看向少年，眸子微微睁大。
“别太贵的就行。”少年开着车，想了想，“三千万以内都可以满足你。”
“这，这么多？”少女呆住。
“快说吧。”
“那——”少女轻咬唇瓣，神情变得纠结。
“要什么尽管说。”
“那十五天好不好？”少女小手夹在双腿间，扭头看向少年，眸子里藏着一抹蠢蠢欲动。
“什么十五天？”少年愣住。
“十五天的约会。”少女一脸清纯懵懂。
少年陷入沉默，过了片刻才开口，“娜娜同学，请问一下。”
“恩？”少女嗓音乖巧目光懂事。
“你这个约会，具体是做什么？”
“就是和娜娜单独在一起，从早到晚一直一直收拾娜娜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停下来，这样的约会。”少女用很认真的语调说完，小心翼翼看过去，“不可以吗？”
“你——”少年欲言又止。
“我？”少女歪头。
“算了，你还是就三天吧。”少年没好气。
“程飞同学怎么可以这样？好差劲！”少女一下子提高音量，不乐意了。
“什么样？”
“骗猫！”
“谁骗你了？”
“明明说好可以多要，要了又不给！”幽怨的语气好象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我说的是礼物，谁让你要那种事！”少年有点忍无可忍了。
“约会不也是给娜娜的礼物？！”少女喊得理直气壮。
“你那是哪门子的礼物？！”
“就是礼物，娜娜明明在给程飞同学省钱，什么东西都不用买，只需要陪娜娜约会就可以了，程飞同学居然连这都不答应，好可怜的猫咪！”
“可怜你个头！”
“明明什么都没做错还要被骂？！真的要哭了！”说着抽泣了下，真的开始有泪珠在眸子里打转。
“哭你个头，不准哭！”少年瞪过去。
“连哭都不准？根本就是欺负猫！”少女嗓音都开始发颤。
“长崎明日奈，你给我适可而止！”
在这样奇怪的对话中，灵蛇般的银色轿跑车消逝在道路上。
安静的高档餐厅窗边，身材挺拔的俊朗少年与气质娇贵的甜美少女相对而坐，肆意散发的美好青春气息让就餐的客人都忍不住多看一眼。
长崎明日奈并拢双腿坐姿乖巧，强迫症似的把盘子里小小的蟹饼切出四分之一，装在勺子里唇瓣微张抿掉，“程飞同学。”
“啊？”对面的少年叉起完整的龙虾钳子肉看了看，胡乱蘸了点底下的绿色酱汁吃掉，尝到某种像茴香的味道，想起某次和林萱琦吃饭厨师介绍过的龙蒿。
—
“程飞同学上次路演，把小伊同学的秘密讲出去真的没问题吗？一直想问来着。”
“路演？那时候讲的都是瞎编的，反正没几个投资人真正懂算法，有林氏背书就够了。”少年摇头。
“，原来是这样？”长崎明日奈哑然失笑，“程飞同学还真是厉害。”
“这家好不好吃？”少年捏了下她的脸。
“和程飞同学在一起哪家都好吃。”少女毫不尤豫。
“那下次带你吃大排档算了。”少年直摇头，继续消灭盘子里另一块龙虾钳肉。
等到下一道小笼包送上来，长崎明日奈小小地吸了口里面的蟹黄汤汁，“程飞同学。”
“啊？”
“你们昨天把东西送到哪里鉴定的？”
“学园理工，托关系找了个生物专业的学长帮忙。”少年开动自己的牛排。
“这种鉴定学生也做得到？”少女小口抿着小笼包，好奇。
“其实技术上没什么难度，提取dna，用pcr扩增，跑电泳再分析数据，他那边实验室工具齐全，不出意外就没问题。”少年回忆一番，继续消灭牛排。
“这样，程飞同学连这个也懂，好厉害。”少女注视他，眸子一眨也不眨。
“事先补习的而已。”少年轻描淡写摇头。
少年看了看，一口接住吃掉了。
“好吃吗？”少女笑得很开心。
“好吃。”少年点头。
“和蜂蜜牛奶比哪个好吃呢？”少女眸子一转，笑容狡黠。
“当然是蜂蜜牛奶了。”少年瞥了下她晶莹粉嫩的小嘴。
“那回去再给程飞同学喝娜娜的蜂蜜牛奶好不好？”少女双手撑下巴，一脸清纯懵懂。
“狐狸精。”少年回想起某些醇香滑腻的口感，叹了口气。
当两人坐在餐厅有一搭没一搭聊着，享受难得的假期约会时，程飞放在旁边的手机震动起来。
少年拿起扫了眼，接听，“——好，我尽快过来，学长辛苦了。”
等他挂掉电话，长崎明日奈放下餐具，歪头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那个学长那边出了点问题，得过去一趟。”程飞加快消灭牛排的速度。
“误，所以不能和猫咪约会了吗？”少女眨了眨眼，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精神。
“想什么，带你一起去，快点吃。”少年用力揉她脑袋。
等填饱肚子，两人以最快速度前往学园理工，来到程飞昨天来过的生科院楼下。
微胖青年等侯在这里。
“顾学长，什么情况？”程飞来到他面前，长崎明日奈背着手如影随形。
“上来和你说吧。”顾凡欲言又止，招了招手。
三人来到休息室，顾凡拉了两张椅子到自己的工位旁边，三人坐下来。
顾凡扫了眼笔记本上显示的数据，尤豫了下。“程总，我就直说了吧，那颗牙——你们是不是拿错了？”
“拿错？不会的。”程飞注视他，“怎么了，没有亲缘关系？”
“不是有没有亲缘关系的问题。”顾凡沉吟了下，“那颗牙好象根本不是人类的。”
“什么叫不是人类的？”少年眼神一凝，露出不似作假的疑惑，“长得不象？”
“不是外观不象，是里面的dna不象。”顾凡比划了下。
“不可能吧，这个结论怎么来的？”少年不动声色，引导他往下说。
顾凡想了想，“你想知道的话，先给你解释一遍我们鉴定的原理好了。”
“不用解释，我大概知道。”程飞打断他。
“那好，那我直接说了。”顾凡看了下少年，眼里有一抹诧异，嘴上还是继续说，“昨天提dna的时候就怪怪的，样本吸光度不正常，我本来以为是有杂质污染就没管，这个不太影响后面的步骤。”
他顿了顿，继续说，“等早上电泳结果出来，图谱上的峰完全不对，标记的二十个位点只有几个微弱的峰，反而是背景局域有很多奇怪的峰，你听得懂这是什么意思吗？”
程飞想了想，“你用的是人类的鉴定试剂盒？”
“当然了。”顾凡点头。
少年思索着说，“也就是说针对人类dna的引物没和预定的基因片段结合，反而结合到了别的东西。”
“差不多这个意思。”顾凡以拳击掌，“假如牙齿里的dna降解了，所有的峰应该均匀减弱，或者试剂污染，那就没有结果，象现在这样引物和模版dna不兼容，要么有特殊的遗传病，要么不是一个物种，所以你最好检查一遍那颗牙是不是拿错了。”
他说完，闭上了嘴，等待少年做决定。
以前他也不是没做过同样的实验，所以从阮国栋手里接到这份工作的时候完全没想过会出问题。
现在他比较担心的是鉴定失败了，那颗牙齿来源很珍贵，眼前身份不凡的少年如果觉得问题出在他身上就不好了。
短暂沉默后，程飞深吸了口气，“明白了，你把数据发一份给我就行了。”
“没问题，然后呢？”顾凡盯着他。
“然后就没事了。”少年满不在乎的态度像面对小吃店老板不小心弄错了手抓饼的口味。
顾凡愣住，对方的反应和他预想完全不一样，“那你们的鉴定怎么办，不做了？”
“恩，不做了，这样就行了。”程飞说着站起身，朝他伸出手，微笑，“没什么事的话就这样吧，这次辛苦学长了，以后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联系我。”
微胖青年呆滞地握住他的手，“那好，你满意就行——”
很快，顾凡把数据交给程飞，又送少年下楼。
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开，顾凡想了想，忍不住说，“程总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结果会这样？”
少年双手插兜回过头看他，哑然失笑的神情不似作假，“怎么可能？学长，你别想太多了。”
程飞和长崎明日奈回到车上。
少年先是检查了一遍拿到的数据，随后望着窗外陷入沉思。
林婉清墓中的尸体既不是林婉清也不是别的人，根本不是人，这个结果实在有点出乎意料。
—
长崎明日奈注视少年眉头微皱的神情，眸子一转，不动声色，“程飞同学，要不现在回去找沉曦同学？”
“明天再说好了，先带你约会。”少年看向她，以宠溺的感觉轻抚她的侧脸。
少女注视少年的神情，若有所感，捂住他的手掌认真摇了摇头，露出软糯的笑容，“程飞同学先找她商量完再收拾娜娜吧。”
少年看着她，变得无奈，揉了下她的脑袋，“那完事了再收拾你。”
“没救了。”
帕拉梅拉离开学园理工，飞速驶向广安街。
回到高档公寓三十六楼，两人打开熟悉的大门。
当程飞走进去，墨色长发的清冷少女身穿短袖短裤居家服，刚好怀抱一团衣服走向卫生间，视线触及到他，又扫过后面的长崎明日奈，象什么都没看到一样面无表情，继续按既定路线前进。
程飞插着兜站在门口，看她把衣服全丢进洗衣机滚筒，又让机器运转起来。
“小可爱，又不认识我了？”少年挡在少女面前，俯身凑近观察那张冰冷而姣好的小脸。
“不就是一只带着不知廉耻的狐狸精到处钻的老鼠，认识又怎么样。”沉曦被迫停下步伐，双眸微眯盯着少年胸前的空气，毫不掩饰嫌恶。
长崎明日奈背着手站在旁边，眨了眨眼。
“也太冷漠了。”程飞摇头叹息，顿了顿，“其实是鉴定有结果了，不过情况特殊，第一时间来告诉你。”
“结果怎么样？”清冷少女刷地抬起头。
干是三人坐下来，程飞大概把情况给她说了一遍。
“不是人类——这怎么可能？”沉曦瞳孔收缩。
“从结果看来是这样的，除非刚好在墓里有一颗别的动物的牙齿被我拿到。”少年看着手中的电泳图谱。
“那个，会不会程飞同学拿到的其实是假牙？”长崎明日奈歪头。
少年张了张嘴，“娜娜同学，如果是假牙在提取dna那步就不会有结果。”
“确定提取到了dna？”沉曦从程飞接过数据看，由于不了解相关知识而一脸疑惑。
长崎明日奈背看手站在旁边，眨了眨眼。
“也太冷漠了。”程飞摇头叹息，顿了顿，“其实是鉴定有结果了，不过情况特殊，第一时间来告诉你。”
“结果怎么样？”清冷少女刷地抬起头。
于是三人坐下来，程飞大概把情况给她说了一遍。
“不是人类——这怎么可能？”沉曦瞳孔收缩。
“从结果看来是这样的，除非刚好在墓里有一颗别的动物的牙齿被我拿到。”少年看着手中的电泳图谱。
“那个，会不会程飞同学拿到的其实是假牙？”长崎明日奈歪头。
少年张了张嘴，“娜娜同学，如果是假牙在提取dna那步就不会有结果。”
“确定提取到了dna？”沉曦从程飞接过数据看，由于不了解相关知识而一脸疑惑。